“先前讲了元气的养用炼三法，大家应当都有所领悟了吧？”
老裤头努力调整了下情绪，让自己像平时教学一样，只是这课间氛围似乎并不是那么和谐。
“咳咳，尤其是这位同学，领悟的非常快，那么我就接着往下讲。”
老裤头瞥了一眼唐枫，后者连忙点头示意，似乎对这夸奖很是受用。
“众所周知，元气有属性之分，日常所见大多为五行之列，也就是金木水火土。”
“而实际上，元气种类并非只有这些，相反元气的种类千差万别，在这五种属性之外，还有着无数变化。”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五行属性最终都能演变为特有的雷属性。”
“其中，木属东方，可以生出东方乙木青雷，金属西方，可以生出西方瑞金白雷。”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唐枫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思量起自己来。
“讲师，所以我刚刚那种情况，是金生雷吗？”
老裤头看着他沉思模样，不似作伪。
看来他也不知道？
老裤头摇了摇头，只管说了下去：“除了五行生雷之外，还有许多元气变化。”
“依旧以雷来看，五行所生之雷，称作纯雷，而金火两种元气融合，也可化出雷火，称作杂雷。
“至于妖兽应劫，修士成丹，则有天雷。”
“所以世间的元气其实都有转换的可能，其中的细微差别，才早就万千不同元气。”
“只是这远不是引气期可以办到，也许只有到了丹鼎期，才能一窥其中奥秘。”
唐枫点了点头，讲师所说正好印证了他心中疑问。
到这方世界，如今已三年三月，他对元气的感受更像网游中蓝条，蓝条越多，施法越多越强。
直到见到王飞虎的风雷变化，陈元的一元生五气，他才切实感受，元气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灵活。
“不过？”唐枫开口问道：“讲师？那金属性元气修炼到极致便是化作白雷吗？”
这倒是与刚刚的情形相符，自己的元气是系统赋予，唯一展现出的特殊之处是在捶打材料时，对煞气有着一定的克制。
另外自己聚集的元气珠，最后由金光化作白光，正好对应了西方瑞金白雷。
盘坐在长案前的老裤头却是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说完。”
“的确大多数元气，都是有形有质，而事实上，还有一类元气，却是无形无相。”
“在远方北地，依旧盘踞有金山界的原住民，他们伐木建寨，常年侵袭，北地宗门建设符阵长城，专设四军以此应对。”
“这些军队之中，修习的便是这种无形无相之气，名叫兵阵杀气。”
“这种元气虚无难见，据我所知就无法转变，只能遵循特殊道路，一步步壮大变强。”
“区别于这种虚无之气，最基础的五行元气，在聚合炼化后可化为雷霆，可这也不是极致。”
他信手一点，空中飘出了一滴蓝色水珠，缓缓朝着唐枫飘了过去。
唐枫此时精神已经高度集中，紧紧盯着水珠，不敢挪开视线。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何时开始，其他人好像变成空气一般，丝毫没有想把他们引入讨论的意思。
唐枫伸出右手，想要将小水珠接到手掌之中，他动作极为轻巧，只因为害怕自己强大的肉身力量会一时不慎将水珠抖落。
“用心感受，不要轻视。”老裤头却突然提醒，让他小心应对。
“嗯？”
这滴水珠，看起来和普通水珠毫无区别，只是一入手，却是沉甸甸的感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触感反馈，唐枫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块铁块，而不是一滴水。
正当他想再去感受时，却是感觉自己体内的元气被勾动出来，和这小水珠轻轻一碰。
一声微不可查的“啵”声之后，元气与水珠都消失不见。
“这是？”
唐枫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了老裤头的灼灼目光。
心中似有所悟，只是低头不语。
而后老裤头也没再做任何演示，只是讲述着养气和用气的法子。
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
老裤头到底是经验老道，再加上修为高过在场众人，哪怕是老手听完授课也觉得受益匪浅。
虽然这与他想着粗粗教学，简单轻松的初衷不服，但好歹没有人再说出要退款之类的话。
至于晕倒的三人，不久后悠悠苏醒过来，看向唐枫只有着深深的恐惧。
虽然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利，但举手能放倒他们的人，要是真发起狠来，打折自己的腿脚手臂也不过常事。
哪怕事后会被责罚，但三日之后的大比他们必定是无缘参加了。
左右现在没受伤，还是忍一忍吧。
于是乎这一堂课虽然沉闷了些，总的来说还是完整结束了。
众人纷纷告退，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最后只剩下了唐枫与老裤头两人。
这人一下子走完后，哪怕房间本来不大，也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
虽有疑问，但唐枫却没有立刻开口。
讲师没赶我走，必定是同样有了想法，不如等等，免得显得自己猴急，平白无故得罪了高人。
老裤头的长案所在处高出一节，哪怕坐在最后也能看清。
背后的墙上挂着三幅画卷，寥作装饰。
一副是春雨润泽万物，草生花开。
第二幅是暴雨霹雳，摧枯拉朽。
第三幅却是没有任何生物，只能判别画的是汪洋大海。
老裤头注意到唐枫在端详三幅画作，终于没忍住开口道：“有很多疑问对吧？”
这话其实也是对着他自己说。
后来讲课时，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放空，填满脑海的是多年以来的各种想法。
而唐枫的出现，似乎印证了自己想法的可能性。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谨慎。
年轻时身体所受的暗伤，正隐隐作痛，只是这痛，最后化作了长出新肉的酥麻感，痒痒的，逼得他开口。
“这三幅画，其实是我领悟的炼气三种阶段。”
他手一指第一幅画说道：“第一阶段，导引聚气，如春雨润物，我称作循序渐进。”
又一指第三幅画说道。
“第二阶段，摧折万物，煎熬苦捱，如幼苗面临风暴，我称作风雨对雷。”
“至于第三阶段，你刚刚已经感受到了。”
他忽的站起身子，走到了唐枫面前。
“万川归海，万物化元。”
“称作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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