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莫离在陆余生怀里醒来。
一抬眸就狠狠瞪了陆余生一眼。
陆余生嘴角一抽，垂眸瞟着她，“我又哪儿做错了？”
“你昨天又……”
“不是你同意我才继续的吗？而且后来你不同意我就没有再来第二次啊。”陆余生嘴角一翘，眼中闪过一道意犹未尽的狡诈，“我都一心遵从答应你的承诺在做，还不满意？”
“可是昨天最开始的时候，你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你是直接……”
“后来你不是同意了吗？”陆余生捏着她的手指，笑得情意绵绵，“阿离，现在是不是又睡不着了？那要不我们再——”
“流氓！”狠狠在陆余生胸口拍了一巴掌，莫离连忙缩到了床的另外一角。
陆余生勾着唇，眸光柔柔地看着胸前的五指印，然后起身替莫离找来今天要穿的衣服。
可掀开被子，就被莫离一声大叫给吓到。
“怎么了？”
莫离弱弱地望着他，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我，我以为你又要对我耍流氓。”
陆余生：“……”
“起床换衣服，我去做早餐，吃完后去医院，然后去商场。”陆余生简短安排俩人一天的行程。
莫离抓着衣裳，等陆余生走到门口时，问道：“又去商场做什么？给谁买礼物？”
“马上过年了，给你买礼物。”
陆余生回应完，大步离开了卧室。
关于过年，其实他并不知道要做什么。
有父母的年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想去记起。
后来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会想法给院里的孩子都准备新年礼物，尽管廉价，却是难得的温暖。
再后来长大了，俩人离开孤儿院后，他们的生活一直都是莫离在操持。
昨天想到这些，他才发现，尽管已经长大，但没有莫离的他，依旧什么都不会。
只是现在莫离失忆了，又哪里知道要做什么？
他一直对什么都不关心，但现在必须要去做了！
吃完早餐，莫离裹着陆余生准备的羽绒服下了楼。
昨晚大雪下了一夜，早晨小区积雪已经积了十公分厚，白天气温回升，倒是化了些许。
莫离踩在没有被人走过的街道，留下她雪地靴的脚印。
她笑嘻嘻的在地上转了个圈，“雪地靴就应该走在雪地上！陆余生，你能陪我玩会儿雪吗？”
“不能，明年有的是机会玩，走了，气温太低，外面待太久容易感冒，我们得去外面打车。”
陆余生圈住她乱动的身子，把人从脚踩的圈子里带了出来。
莫离瘪着嘴，可怜兮兮地任由陆余生架着往小区门口去。
“没有车真不方便，陆余生，等我好了我也可以开车吗？”
“嗯。”陆余生点了点头，“阿离车技很好的，只是后来生病就没再开了。”
“那陆余生，我们打车去逛商场买什么？”她忽然抬起头，却看陆余生也皱起了眉头。
“嗯？”莫离停下脚步，抱着他一脸无辜地问：“买什么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以前……家里全都是你在打理，我不知道要做什么。”陆余生垂下眸，有些无奈地看着莫离好奇的眼。
莫离嘴角不禁一抽，“那就是说以前你都不管事的，什么都要我来？”
“家里你做主。”他神情严肃地望着她。
莫离：“……”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样子的陆余生，莫离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她翘着嘴角，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望着他。
“陆余生，那以前过年我会做什么？”
“买礼物回一趟孤儿院看孩子们，给我准备新衣服，买上一大堆零食，再准备一桌丰富的年夜饭，吃完饭躺在沙发上陪你看电视，然后让我唱歌给你听，再……”
陆余生沉默下来，莫离伸在他背后的手拍了拍，“再什么？”
陆余生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好奇的眼睛，沉默好几秒，这才道：“想方设法把我灌醉，扑倒我。”
莫离：“……”
若不是他已经伸手反抱住他，莫离差点就摔倒在地。
“呵，呵呵……陆、陆余生你定力够强的哈。”
“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怕未来不能给你好的生活。不过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就算我没有能力，你也得跟我过苦日子。”陆余生目光幽幽地望着她，最后笑了笑，松开她牵着继续走。
没两步，他又说：“阿离怕苦吗？”
莫离还因为自己过去的‘壮举’害羞呢，此刻被忽然一问，顿时尴尬了：“不，不怕，你陪着我我就不怕。”
“嗯，那就好，我们就按照往年的计划去购买。”
“可是买什么呢？”
“买……”陆余生勾了勾唇角，看了眼即将到达的小区门口，又垂眸看着身旁的女孩。
“给孩子们买点礼物，再买过年要的食材，零食，以及……”
“以及什么？”
“不告诉你！”他邪魅地翘起了嘴角，牵着她走出大门，在路边打的离开。
莫离还记挂着陆余生还要买什么，结果那人一直没说，直到到达医院，陆余生将还要继续询问的莫离拎到了陆寒年的病房前。
和刚才二人的欢笑相比，医院里面寂静得可怕。
莫离看见高琴月，仿佛比上周又苍老了许多。
她也收起询问陆余生的心思，默默走上前，叫了一声‘高阿姨’后，就去病房里看陆寒年。
他还是那副样子，脸色苍白无比，憔悴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亡。
只是头发比上周稍微长了一些，估计过两天又要替他剪发了。
他的胡须也长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夹杂着沧桑。
莫离抿了抿唇，看向跟随她进来的高琴月，“寒年哥的生活用品都在吗？我想替他打理一下胡须。”
“在！”高琴月慌忙看向身后的女佣。
女佣准备好剃胡须所要的东西，莫离拧干热毛巾替陆寒年擦了把脸，然后开启剃须刀替他刮掉所有的胡须。
她动作很轻，似乎怕吵醒床上的人，刮完胡须，莫离又耐心的替他清理干净之后，再擦上须后水。
“我记得上一次给你刮胡子，还是小时候吧？那时候你长了胡须，我说你老了就全给你刮了。”
陆寒年没有回应她，屋内也没有任何声音。
莫离笑了笑，继续工作。
陆寒年的须后水和陆余生的不同，气味也不一样，她细心地擦在陆寒年刮过胡须的位置，收拾完之后不禁看向了门口。
那里，不知何时进入病房的陆余生，正一脸冷漠地盯着她。
莫离下意识收回了手，乳液瓶掉在了地上，发出‘砰’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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