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莱和葛阅陆续传回来一些消息，三个受害人的人际关系网慢慢变得清晰。
除了那些任意杀人的连环杀手之外, 一般人进行的谋杀总是有原因的——人是群居动物, 会与身边的人发生各种纠葛，所以谋杀通常都与周围的人有关。
游铎看了一遍受害人周围人的照片, 对比他先前看的火灾前两小时内的小区录像, 没发现有长相相似的人——除了李俊雄。他问程锦：“李俊雄真的不是凶手？”
程锦道：“你们杨老师说他没那个智商。”
杨思觅的脑袋在程锦肩膀上动了动，程锦笑着继续道：“那个凶手肯定不会笨到让自己的脸出现在摄像头上, 他对这些监控设备应该有一定了解，你觉得的呢？”
“那么, 很可能是这个人。”游铎把录像调到了李俊雄离开后的几分钟之后，一个穿得像修理工一样的人进入了焦兰居住的那栋楼，他武装得很好，穿着宽大的工作服, 戴着手套, 头上戴了帽子，脸上还有个口罩。
游铎根据他的工作服追查到一家环卫公司：“老大, 李俊雄和李珍英的父亲是这家环卫公司的工程师, 不过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李俊雄和李珍英的父亲叫李芝园, 具体说来他是李珍英的父亲，李俊雄的继父, 已经六十多岁了, 李珍英的母亲病逝后他和李俊雄的母亲重新组合了家庭, 他在业余很喜欢制作手工小玩意, 这个爱好遗传给了李珍英。
程锦打电话给黄斌, 让他把李珍英和她父亲李芝园带回局里来。
黄斌打电话通知守在李珍英家的警察，得到的反馈是：李芝园已经回家了，他没和李珍英也没和李俊雄一起住，他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他回去是打算去取些衣物，然后陪女儿和外孙女一起住段时间。
黄斌让同事去李芝园家找他，他和曾竹则赶往李珍英家。
游铎道：“他有可能已经逃了？”
杨思觅看向面色沉静的程锦：“不会，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会逃了。”
程锦有些惊讶：“哦？”
他想起那个老人身形干瘦，气色也不太好，已经病重了吗？
杨思觅道：“我是医生。”
程锦笑道：“对。”他不知道杨思觅有没有取得医生的资格，但有也应该是心理医生嘛。
稍后，小安查到了李芝园的病历，癌症晚期，活不了几个月了。
程锦估计李俊雄和李珍英怕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似乎都和李芝园不亲密，李俊雄还好说，毕竟是继父，但李珍英为什么也和李芝园关系不好呢？
过了会儿，叶莱和葛阅回来了，这次他们把李俊雄也带到这边来了。
葛阅道：“真是奇怪，这一家人居然都有嫌疑，李俊雄去过焦兰家，而那个扮成修理工的人很可能是李芝园或者李珍英……”
游铎插话：“可能是任何人。不过李芝园和李珍英的身高差不多都符合。”
李芝园年轻时肯定更高大些，但现在他老了，背也有点驼了，又病重，身材缩水了不少。
葛阅继续道：“他们有杀付春华和焦兰的动机。但我不明白郭廉为什么会被杀。”
叶莱道：“郭廉肯定是做了什么。李俊雄说郭廉告诉他付春华和焦兰在一起。李珍英说郭廉不肯告诉她付春华到底和谁在一起。他会因为哪个原因被杀？”
小安严肃地点头：“我明白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都是被迁怒了。爱屋及乌，恨屋也会及乌。”
“……成语不能这么用。”游铎在一旁道。
小安做鬼脸：“当然可以这么用！”
程锦若有所思：“恐怕关键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看起来做了什么。”
葛阅拉了椅子坐下：“好吧，他看起来做了什么？”
程锦笑道：“等李珍英来了，我们问过后就知道了。”
……既然要审讯，那就有热闹看了，葛阅起身去找一次性杯子倒茶，能再来点可以充饥的零食就更好了。
曾竹带着李珍英和付佳一起回到公安局，黄斌还在找李芝园，暂时还没找到人。
李珍英让程锦安排人陪着付佳，她和程锦去审讯室。
程锦道：“不，我想先和你女儿谈谈，当然，你可以在旁边看着。”
程锦和杨思觅坐在付佳对面，李珍英坐得离他们稍远一些，付佳垂头看着桌面，程锦笑道：“你想喝点什么或者想吃什么吗？”
付佳低着的头摇了摇。
程锦摸了摸口袋，拿出几粒糖：“吃糖吗？”
杨思觅立刻道：“那是我的。”
付佳抬头好奇地看向杨思觅，又看看桌上的糖果：“硬糖又不好吃。”
杨思觅道：“我喜欢吃。”
程锦对付佳笑道：“你帮叔叔一些忙，一会儿我买软糖给你。”
杨思觅道：“你买的都是我的。”
“……我想你愿意分一些给付佳小朋友。”程锦在小朋友三个字加重了音。
付佳嘟囔：“我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我现在三年级了。谁要你们的糖，快点问你们的问题吧，我想和我妈妈回家，她会买很多好吃的给我，不用你们买。”
葛阅在外面笑个不停：“我就知道有戏看。他们每次都这样？”
叶莱藏好翘起的嘴角：“当然不是，又不是每次谈话的对象都是一个小朋友。”
小安睁大眼睛道：“杨老师和那小孩很合得来，没错，心理学就该这么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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