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氏当下就不满了：“打人不打脸，你没必要这么臊奴婢吧？如果奴婢有办法让爷好好的养身子，奴婢也没必要让你在爷面前得了这个好吧？
是，咱们姐妹之间之前多有嫌隙，可是你要承认，咱们都希望爷好，爷好了，贝勒府才会好！
贝勒府要是不好了，说句难听话，咱们就是弄死了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
情真意切的话，其实这不仅是李氏，应该是这个时候内宅女人共同的心愿。
要是这么看的话，李氏是真的不知道那药的事儿？
“你之前给我的，让我劝着爷喝的药是谁给你的方子？”
李氏虽然不满栀蓝这么问，可是这四年她管家，总是有成长的，不会再像是以前那样仅仅是因为不喜欢栀蓝，所以总是和她对着干。
渐渐冷静下来之后，李氏也咂摸出了点不同寻常来。
刚才八福晋来串门了，不能说不正常吧，也不太寻常，按道理说栀蓝刚回来，两人关系再好，八福晋缓缓来串门才是人之常情。
这么着急显然有事儿，而且在八福晋来之前，栀蓝这院子的丫鬟领着一个药铺的人来这事儿李氏也是知道的。
主要还是栀蓝也没想着瞒着。
这前前后后的所有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李氏小心翼翼问：“福晋，可是那些药有问题？不过不可能啊，让爷用的药，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手脚啊？”
栀蓝没着急回答李氏，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她。
她这一瞟让李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
“福晋，您有话直说就是。”
“之前我问你要过那些药的方子，但是你没给，你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我也能理解，不过实不相瞒，那些药似乎有点不太对，所以呢现在我想看看你的方子，当然了你不给我也行，或者你自己去找一个大夫瞧瞧？”
“奴婢没方子。”
栀蓝皱眉：“没方子？没方子的药你就敢擅自让爷服用？”
四年前，李氏每次办的事儿，在栀蓝看来，都透着一股子缺心眼似的。
不过这也说明她不大聪明，可是再不聪明，她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好多事儿的利害关系可是比栀蓝看得清楚。
她不会没方子随便什么药都敢让四阿哥服用的。
栀蓝挺直了脊背，心里有个猜测，但是却不敢相信。
“福晋，这事儿是不是您弄错了？”沉默了半晌之后李氏问：“是不是您找来的那个大夫医术不精啊？所以让您误会了什么？
虽然奴婢是没方子，可是奴婢给您的药绝对是没问题的。”
“你敢保证绝对没问题？”
栀蓝整个人都紧绷着，一口气提着，李氏说得越多，她心里的那个猜测的可能性就越大。
“福晋，这个……奴婢是敢保证没事儿的，但是……虽然您什么都还没和奴婢说，不过奴婢想着您应该也不会故意吓奴婢，用这件事来和奴婢逗闷子……
所以，福晋，您能和奴婢说说那些药到底怎么了吗？”
八福晋应该没骗自己，至于她和自己说八阿哥的事儿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还值得商榷，但是八阿哥的那些药应该没给李氏吧？
如果李氏手里那些药是八阿哥给的，李氏应该不会不要方子。
难道是两个人，然后就这么凑巧的，想到了一种法子来害人？
尤其是李氏的态度……让栀蓝也不敢贸然的开口，权衡了之后，栀蓝说：“让爷服用的药你全都让丫鬟拿到我这院子来了吗？”
李氏犹豫了一下摇头。
栀蓝明白李氏一开始的那点小心思，无非是希望借助自己让爷服用那些药，如果有效果了，她能抢功劳。
为了抢功劳，在没有方子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把所有的药全给自己的。
栀蓝也不生气：“这样，你让你的人也找一个大夫，然后让大夫看看你院子里剩下的那些药里面都有什么？”
“这……有必要吗？”
“李姐姐，我话说到这份儿上，你也该看出来了，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有句话说的对，那就是爷好了，咱们才能好。
咱们都希望爷好这一点是一样的，但是不见得所有人都和咱们一样。”
“可是……”
栀蓝盯着李氏没说话，让李氏无形中压力巨大，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李氏侧目看了眼她自己的心腹丫鬟。
“去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之后在把院子里的剩下的那几副药也全都拿过来。”
之前四年到底是李氏在管家，她的丫鬟也跟着成长了不少，很快识药的人就找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栀蓝示意黄莺带着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出去。
这是在栀蓝的院子，她这么一说，李氏自然不好让她的丫鬟和嬷嬷继续留在这里，也让她们出去了。
于是屋里就剩下栀蓝和李氏还有大夫。
李氏那边的每一副药，以及之前她给栀蓝的那几副，栀蓝也都让大夫瞧了。
这个大夫和之前栀蓝找来的说法几乎一样，之前栀蓝找的大夫，隐约觉得那味不太认识的药应该是罂粟。
但是李氏找来的这个大夫十分笃定是什么东西。
虽然李氏也不懂医术，可是到底生活在贵族，一些上好的药材什么的即便是不认识也听说过，那些滋补的药材李氏知道。
她问：“那这个劳什子是对什么症？能治男人的病吗？”
“这个……草民才疏学浅……就不知道了……不过要说治男人的病，就是其余的那几味药也不对症……再加上这最后一味……最后可能不仅治不了，人怕是要废了……”
“怎么就废了？”李氏的声音听起来都是紧绷的。
“就是……就是……人不人、鬼不鬼……而且犯病的话打死人都……
当然了这些草民都是听说来的，京城这边几乎没人用这东西入药，药引子也没有人用……据说是明万历年间才传过来的……”
对方吞吞吐吐的，看都不敢看李氏和栀蓝一眼，眼神闪躲的厉害。
不过这位大夫的说法和栀蓝找的大夫说的差不多。
栀蓝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脸色刷白的李氏。
“没事儿了，你下去吧，记住了，今儿个这事儿出了这门，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草民万万不敢胡说八道。”
李氏摆了摆手让对方走了，之后不敢置信而且忧心忡忡地看向栀蓝：“福晋……这不可能吧？现在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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