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真死了?!”张四自从和庞嘴儿在码头见面后,连续几天待在烟馆,所以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更不知道庞嘴儿出事了。
“庞嘴儿除了和你走私烟外,你还知道他和你们码头的谁有着交往吗?”黑牛追问了句。
张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百汇商行对面的小茶馆门外侧边有个卖凉茶的小摊,摊主是个年迈的男人,他正在给一个剽悍的青年倒茶。剽悍青年见旁边无人,便假装不经意道:“老伯,听说百汇商行的钱公子是广州湾的风流人物,长得特别帅气,也不知道真假。”
“小伙子,那钱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不过,”老伯说着抬起头来瞥了眼青年,眉头轻轻皱了皱,认为对方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深意,便接着道,“那钱公子是个花钱的败家子,家里的产业都花在女人的身上,听闻旺城的百汇商行资金也紧缺,估计这败家子也维持不久。”老伯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剽悍青年正是谭同,他听小样说妹妹小牙失踪前和钱公子有往来,因此推断妹妹的死亡和钱公子有着密切的关联。他只是一介武夫,深知大广州湾有钱人的厉害,自然不敢贸然前往钱公子府邸和百汇商行,来到此处,刚好遇到凉茶摊主,便以假装无意上前询问。
“对了,年轻人,你提这钱公子是?”老伯深邃的目光瞥了眼谭同道。
“老伯,你别疑心,是这样的,我一个老房亲戚的妹妹曾经被钱公子欺负,我那老房亲戚不服气,便上前讨理由,不料被打残了腿,想想真是有钱人欺负穷苦百姓呀。”谭同想了想,才说出这些谎话来。
“这钱公子的确是嚣张跋扈,一般人他可是没看在眼里,更别提我们这些穷苦人了。”老伯好像担心对面商会的人听到似的,压低声音道。
谭同想张嘴继续询问,忽然看到老伯指了指对面,只见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停靠在百汇商行门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下车后便上前拉开门,接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打扮时髦的青年从里面钻出来,头也不回地走进百汇商行。
“小兄弟,这就是钱公子了,”老伯看谭同目不转睛地盯着钱公子的眼神,多少猜测到他的意思,“不过,小兄弟,如果你是想为家人讨回公道,我劝你还是别自找麻烦。”
谭同听了老伯的话,微微愣怔了一下,一口气将一杯凉茶喝干净。
“号外,号外,广州湾日报,老狐妖被警察署围捕失踪,云中飞队长师弟轻功追捕……”忽然,从旁边走过一个卖报纸的小孩,身穿粗布衣服,正张嘴叫嚷。
谭同付给老伯茶钱,然后上前买了份报纸,便向百汇商行走去。据谭同了解,百汇商行是家银行,他虽然没有多余的钱,但是了解一些业务还是可以的。他进入百汇商行,只见里面倒是有不少人在柜台前排队存钱,也有业务经理在帮助客户了解情况。负责接待的业务员瞥见谭同穿着朴素,估计也不是有钱的主,所以也懒得招呼他。谭同倒是不慌不忙,眼睛仔细地扫过商会一遍,瞥见钱公子就在前面和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有钱公子有说有笑。他见钱公子白净脸,双眼说话时闪烁出英俊气,看着倒不像是凶恶之人。
谭同瞥见那时髦青年和钱公子告别,钱公子便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便咬了咬牙,向钱公子走去。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正面询问钱公子关于妹妹的情况,如果钱公子真的是杀害妹妹的凶手,对方可能就会回避他。
“先生,里面是办公室,请留步!”眼看着钱公子要走进里面的办公室,谭同忽然被刚才在门外的保镖伸手拦住,冷峻地道。
“钱公子!”谭同大胆地叫道。
钱公子听到叫声,缓缓地转过身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谭同,轻轻锁起眉头,一脸的不解。
“钱公子,我是谭小牙的哥哥谭同。”谭同目光炯炯地看着钱公子道。
“小牙哥哥?!”钱公子微微惊讶地瞪大双眼,然后挥手示意手下让他进来。
保镖目光如炬地盯着谭同上下看了一遍,才放下手。随后,谭同跟随钱公子进入了办公室,彼此分别坐下。
“谭大哥,你今天来找我,想必是关于小牙的死吧?”钱公子一落座,就直奔主题。
谭同见钱公子目光清澈,倒是直奔话题,不由得微微愣怔了下,才开口道:“钱公子既然知道妹妹小牙的死,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据小牙妹妹同事所说,小牙失踪前曾经和你在一起,是吧?”
钱公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有些讶然道:“谭大哥该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谭同见钱公子目光坚定,如此平静,心里一顿,暗想钱公子说话干净利落,应该不会是杀人凶手。
“请钱公子见谅,妹妹小牙突然死亡,实在有很多疑点,听说小牙生前和钱公子关系不错,说不准钱公子或多或少知道小牙失踪的真正原因。”
钱公子尽管是留恋于烟花柳巷、风云场所的男人,但他的确对小牙非常钟情,刚开始,他在大广州湾和小牙接触,就被小牙的优雅美深深吸引,以为她只是一个喜欢金钱的女孩,追求之下,想不到小牙身为浮萍,却不被金钱蒙蔽,因此越发喜欢她。他告诉谭同,他对小牙是有感情的,在小牙失踪前,他的确和她有约会,不过,当晚他便将她送回家,可是,想不到从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直到警示张贴告示,他才得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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