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常生留下来，是因为他对刘阳抱有一丝希望。
明知真王路走不通，但周常生相信，刘阳能够帮助到他。
结果，刘阳真的没让他失望。
至于焦狠人，他留下来的目的，就让刘阳捉摸不透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留在这里，是想抢这些妖兽尸体吧？”
刘阳语气开玩笑地道，从焦狠人清明的目光中，刘阳看得出他对那些妖兽尸体并无想法。
像焦狠人这种敢走极端修行路的，要是没点脑子，哪能活到现在。
他不会想不明白，在吞天魔树没有恢复实力之前，试炼秘境中，刘阳便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深吸一口气，焦狠人定定地看着刘阳，一字一顿，“我要追随你。”
嗯？
刘阳眉头一挑，焦狠人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略一思考，刘阳大概猜到了焦狠人的想法。
血骨养“势”，不同于修身成“势”。
想要养出“势”，需要大量的精血供给，靠个人的修行积累，远远不够。
所以，焦狠人将希望放在了刘阳身上。
焦狠人天资只能算是一般，别说是拥有九龙圣体的刘阳，就算是和周常生、云凌天等人比起来，焦狠人都差得远。
凭借着不如人的修行资质，焦狠人却能取得远超同辈的修行进境，背后付出了多少，难以想象。
敢走极端路，焦狠人有大魄力。
以弱超强，焦狠人必有大毅力。
能向刘阳低头，焦狠人更有大胸怀和野望。
这样的人，在刘阳眼里，甚至比周常生更有培养的价值！
“你可以跟随我，但，我以后要面临的敌人，是你目前无法想象的强大存在。到那时，希望你能与我并肩而战。”
刘阳这番话，是站在一位帝境强者的立场说出。
在他看来，焦狠人，未必没有踏足帝境的机会！
焦狠人所图的，不过是修行资源罢了，那些东西，恰恰是刘阳最不缺的。
他缺的，是能够并肩作战的强者。
云凌天、东方含柔等人，在刘阳眼中更多是朋友、伴侣的角色。
倒不是刘阳不忍心让他们与自己一同去面对未来那些强敌，而是现实。
他们，已经被刘阳远远地甩开在身后。就算刘阳能拿出再多的修行资源，也无法将他们一直培养下去。
帝路之下，皆为走狗！
“既然是目前无法想象的强敌，那还想他作甚？有那功夫，还不如先修成仙王再说。主人，这里的妖兽积分，我想要一半！”
焦狠人嘴里喊着“主人”，态度却是毫不客气，直接要拿走一半的妖兽积分。
刘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不怕焦狠人狮子大开口，要得越多，说明焦狠人信心越足。
得到刘阳允许，焦狠人也不客气，拿出积分令牌走进尸山血海的战场。
很快，半数的妖兽积分被焦狠人收取。
“372分。主人，这一次争霸赛，头名让给我如何？”
刘阳眉头一挑，不等他开口，焦狠人继续道，“主人有所不知，每一届争霸赛的头名，书院都会给予大量的奖励。不过，想要拿走这些奖励，却不是那么容易。”
“按照书院的规矩，内院老生可以向争霸赛头名的弟子进行十场挑战。赢了的话就可以拿走十分之一的奖励，输了也要拿出等量的补偿。”
听焦狠人说完，刘阳懂了。
焦狠人这是在证明他的价值。
头名挑战赛，刘阳倒是知道一些，因为这也算得上是内院盛事之一。
内院弟子数量远不如外院，但竞争却更加激烈，因为几颗丹药、几件法宝动辄引发仙王大战的情况屡见不鲜。
到后来，内院那些弟子甚至将主意打到了争霸赛上，三番两次跑去找内院院长，最终搞出了个挑战赛的名堂。
不过，挑战赛也不是随便都可以挑战，而是必须要修为同阶才行。不然内院那些仙王级别的强者轮着上，争霸赛出来的头名再强，也不可能是对手。
刚开始几届挑战赛，内院还报以轻视之心，结果被几位猛人挑翻。到后来那些内院弟子打挑战时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结果就是每一届争霸赛的头名，几乎没有能完好地走下挑战赛擂台的。
唯一例外的是有一届，争霸赛的头名是一位走了狗屎运的弟子，在试炼秘境碰上了妖兽厮杀，白捡了一堆积分。而后来在挑战赛中，因为内院找不出一个地仙境的弟子，最后全拿了奖励。
焦狠人虽然走上血骨养“势”的极端路，论战力仙王之下，同阶无敌。但挑战赛可是车轮战，就算他再强，又能撑几场？
再者，能够进入内院的，无一不是天才中的翘楚，谁没有几分手段？焦狠人也就未必能赢下来。
不过，既然焦狠人有这份心气，刘阳也不介意试试自己的眼力。
至于争霸赛头名的奖励，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天道书院手笔再如何大方，还比得上青帝的底蕴？
“那行，头名我就让给你了。不过，若是你无法获得全胜，以后就不要再提跟随我的事了。”
刘阳的要求，难度堪称逆天。因为自从挑战赛开始以来，从未有头名弟子取得过这样的成绩。
当然，那位走了狗屎运的除外。
“那到时候主人就请拭目以待吧。”
焦狠人说完，被污血覆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宛若野兽正在露出着獠牙。
接下来，焦狠人没有再做停留，一头扎进苍茫的秘境，继续猎杀妖兽。
而就在焦狠人离去不久，几道身影化作流光飞射而来。
正是云凌天、东方含柔几人。
“阳哥。”
“阳少。”
“阳哥哥……”
几人发现刘阳的身影，远远呼喊出声。而当他们来到进处，看到刘阳身后那横陈的一具具妖尸，顿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阳少，这些，都是你杀的？”
云凌天双眼瞪得浑圆，他进来一天了，勉强只猎杀了几头天仙级别的妖兽，收获的积分堪堪个位数。
而在他面前，地仙级别就不说了，天仙妖兽都多如狗，金仙级别的也不乏少数。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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