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军令在身从没离开过枫林渡半步的岗哨士卒多久没见过生面孔了?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大雾弥漫,见到衣袂飘然而至的三人后他急忙从哨台梯子爬落,一股脑的握住一根长矛拦在三人身前。
很快辕门下的动静就惊来了不少士卒,将三人围坐一团。
为首的老者拈须而立,让人称奇的是雾气虽浓,却始终游离在他身上三寸开外,面对诸多各怀心思的目光气定神闲,还稍稍扭过头对身后另外两人开口道:“南-疆大军十万众,除去左将军麾下的嫡系精锐玄甲军,就属这三千水师最是宝贝。别看被扔在这无人烟罕见的地方,可是牢牢把控着皇朝对云梦泽的的咽喉之所。”
一名什长之类的人物从人群之中揉着惺忪睡眼走出,看到老者时无精打采,目光移到他身后一名背着古怪重剑的男子时闪过一抹异色,最后落定在笑不露齿的云朔桐身上,瞬间就精神起来,嘿嘿一笑。
身边围观的士卒起先都有顾忌,毕竟这三人身穿道袍,皇朝之内道士身份极高,所以侯煦才会打趣荀鹤闲走到哪都饿不死。可既然有人带头起哄,裤裆里那物件能都快憋出病的围观士卒目光愈发炽热,几乎都停留在云朔桐的窈窕身姿上。
胡子浓密的什长人物更是毫无忌惮的用目光扫视云朔桐浑身上下,枫林渡离着最近的严华城都有好几十里地,隔上个一季光阴才能去一趟严华城里的勾栏窑-子发泄一通。对于这帮正是如狼似虎年纪的士卒而言就是折磨。
哪次能去严华城不都带够银子折腾上好几个晚上?让那帮见钱腿开的婊-子娘们直呼要死才罢休。
每次罗览从严华城重金请来妓倌时,这帮士卒没少扎堆偷偷观察,看着骚-娘们扭着屁股一摇一摆的浪-荡模样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钉在她们身上,事后更少不了品头论足一番,看着枫林渡里最高的屋子投去艳羡目光。
面前这穿着严实可仍遮不住一副傲人身材的道姑就很合他的胃口,前凸后翘脸蛋也极美。自认阅女无数的他更能从这道姑脸上看似见谁都温和善意的表相嗅出轻蔑之意,能和这种极品春宵一夜,少活十年他都乐意!
咽了口唾沫之后,他搓着手直接越过前面的老者,无视旁边两眼已经渗出杀气的重剑男子,色眯眯问道:“这位女道长,来这是要做什么啊?云梦泽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来处,不过小娘子要是真想去,我可以带路。”
围观士卒中传来一声拆台的喊话道:“刘胡子你可省省吧!你他娘的带路还不是带到床上去!”
哄然大笑,姓刘的什长人物一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嚷嚷道:“去你-妈-的!哪个鳖孙玩意在这坑老子,有胆的出来说!”
他话刚说完,正要和颜悦色的在与云朔桐搭几句话,结果脸还没转过来整个人便倒飞出去,一头栽进远处的帐篷里,半天也不见个回响。
刚还看热闹的围观士卒纷纷变了脸色,抽刀的抽刀,叫人的叫人、很快就有不下两三百的士卒赶赴过来,将三人围在中间,更有岗哨上的两台撅张弩拉开大弦,瞄向这里。
正是符箓府蘸门门师的于瀚修阴戾发笑,周围甲士虽没看清姓刘的家伙是怎么被打飞出去,但见持重剑的高大男子双手撑剑倒插在地上,已经越过老道士站在刚才姓刘的位置前,再傻也知道是谁所为。
于瀚修没有开口更没出手阻拦施卓,只斜眼瞥了这位爱徒一眼,看着因为伤势未愈而如薄金虚弱的面容此时因气涨红,还是老神在在的闲适语气道:“卓儿别动肝火,你伤口还没结疤,若是在裂开可就难办了。这种货色东西教训一下便是,生气?不值当。”
手持重剑破庐没有半点留情的施卓胸腹上下起伏,看来是真气的不轻。一剑拍飞这出言不逊的家伙之后扫视周围士卒,肆言道:“要是南-疆大军都是这种只知在女人面前耍嘴皮的无赖东西,那还不如杀的一干二净才好!”
于瀚修摇了摇头,睥睨周围士卒厉声开口道:“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让你们这里管事的将军出来。”
围拥的士卒不为所动,反而越聚越多,很快就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于瀚修森森冷笑道:“自找的。”
他袖袍向前一挥,从袖口里撒下数张黄符起舞于半空。见到这诡谲老道动手,刀口舔血的枫林渡甲士也便不客气。岗哨上的两台撅张弩砰砰射出两支五尺长的大鹰羽箭,直戳于瀚修后背而来。
单手抡起破庐重剑的施卓站在师尊身后,力可抗鼎,将破庐重剑甩起如风车,咣当两声砸飞两根粗长箭矢。
黄符在空中霎时粉碎,骤然大风起兮,雾气四散。云朔桐倒是一直脚步未动,看着师尊使出这地煞七十二术中的御风之术。
除了三人之外,所有士卒都被大风刮的东倒西歪,连同帐篷和浓郁雾气吹的或仰或翻。
于瀚修华发微微摆动,声音响彻整个枫林渡:“贫道符箓府于瀚修,此地将军校尉素来参会!”
于瀚修连喊三遍,也无人回应。
脸色阴沉像是乌云压城的于瀚修桀桀自讽笑道:“好好好、没想到南-疆大营里还真有人敢不卖我符箓府的面子,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等气量。”
施卓抓起一个士卒,质问道:“你们的将军呢?”
一脸哭丧相的无辜士卒声声发颤道:“在、在最高的楼台上。”
施卓松手放开这士卒,两腿如蹬云梯交替践踏飞跃,几次眨眼便踩在了高台的护栏上。
听到外面嘈杂的罗览冷不丁看到又一人从高台上出现,都有些麻木了。施卓看到被绑在床上的罗览后先是一愣,旋即问道:“你是此地将军?”
罗览小鸡啄米般的一阵点头。
施卓神情古怪的上前扯断他身后绑绳,这时才注意到这人身上仅仅披着单薄外套,一岔腿胯间就露出个隐秘物件。
施卓讥笑出声,罗览慌忙从床上连滚带爬站起,拿手抠出嘴中的抹胸,施卓眉头一拧,讥笑之后是鄙夷。
一方手握三千兵权的将军混到这境界,也算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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