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
没有了胸腔里的苦涩敢，陆止赶紧跑去岸边。
嘴唇冻的发紫，被水滲过的衣衫紧紧的贴着他的四肢。
灯笼掉在了水中。
他紧抿着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除了呼出的热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有温度的。
李虎是半夜出来出恭看见陆止蜷缩着在他的房门口。
他一惊，触碰到陆止的身体时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好冰！
屋里的炭火已经烧到了最旺，陆止在李虎的床榻上蜷缩着，李虎从屋外回来，双手端着一个碳盆，放在了地上，又走到床边，陆止蜷缩成一团，额头上的毛巾掉在床上，李虎将毛巾放进水盆里，他伸手想要把陆止扶正，但是陆止的双手牢牢的环住了膝盖。
李虎低下腰身：“陆止？”
“你放松些，这里很安全。”
陆止紧皱着眉头，身体上没有一点放松。
李虎叹气：“我知道你是被人欺负了，你先好起来再说好吗。”
陆止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下，双臂放松了几息，李虎连忙扶正他的小身板，又去水盆里洗净了毛巾敷在陆止的额头上。
外面的天已经亮完，李虎关上了房门，来到了膳堂。
左丘玉今天早上起的格外的早，在膳堂等早餐，
一个抬头就看到了李虎：“先生。”
李虎捏了捏眉心：“早啊。”
左丘玉拿着一根玉米就放进了嘴里：“先生昨晚没睡好？”
李虎垂眸：“嗯。”
左丘玉哦了一声，见李虎的脸色异常的不好，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虎为人一向事温柔内敛，鲜少会露出心塞的表情
李虎看了左丘玉几息：“罢了，陆止他发烧了。”
左丘玉眉头立马皱起，连嘴里的玉米都来不及嚼：“他在那？”
李虎：“在我屋里。”
左丘玉大口的咬了一嘴，也不管李虎还在后面打着清粥，跑着朝他的屋里方向去。
“陆止！”
左丘玉推开房门，屋里静的能见噼里啪啦的火光声响。
她走过去，陆止静静的躺在床塌上，左丘玉摸了一下他的一边脸。烧的烫手。
给陆止换了额头上的湿毛巾。
李虎在后面慢缩缩短着一碗粥回来，才进屋就问：“醒了吗？”
左丘玉摇摇头，眉头皱的更深：“没有，他烧的怎么这么厉害？会不会烧坏脑子？”
毕竟只有十二岁。
李虎坐在床边：“你去河边打些冷水过来。”
左丘玉应下，端着那盆水在屋外一倒就朝水涧边走去。
这里离水涧其实有些距离，在铁索桥的下面，左丘玉循着小路下去，远远的就看见水中间有一团白色的东西，走近又看道了在水浅处的一盏灯笼，她蹲下装满了水，期间抬头不知看了那被褥多少次，黑眸越来越沉，再起身时，脸上尽是寒意。
“先生，水打来了。”
左丘玉把水放在床边，走到火盆旁伸出被冻僵的双手。
“为什么一定要去河边打水？”
李虎低眸，左丘玉看不清他的表情：“昨晚陆止倒在我门前，浑身湿透。”
左丘玉眉间的寒气又上了几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虎又替换了陆止额头上的毛巾：“你今天上课顺道去听听有没有什么风声。”
左丘玉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我会注意的。”
她到课堂的时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姬夏就在她的前面。
不经意的，左丘玉说了几句：“姬夏，我跟你说，我今儿路过河涧的时候，看到河里有人丢了一床被褥。”
姬夏没有转身继续整理自己的书籍：“嗯，然后呢。”
并不对这些事情上心。
左丘玉故作愁苦状：“这得多影响青山的环境啊。”
随即眼珠子扫过所有在场的师弟师妹，果然有几个小师弟眼神脸色开始躲避起来。
左丘玉高喊了一声：“二十五师弟。”
有人应了一声。
左丘玉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你们下课后要是没事就去水涧那边把那被褥扔在垃圾堆里。”
二十五师弟笑的有些不自然：“大师姐，那水现在也太冰了些。”
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师弟：“我们着凉了怎么办？”
左丘玉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男孩子家家的，你难道还指望我们这些女生去吗？”
“你问问你的师姐师妹答应不答应。”
堂里的女师妹开始附和左丘玉说的话。
“师弟，这点事也不愿意做吗？”
“师兄，你难道要我们去吗？”
“我们可是女孩子哎。”
“怎么师兄现在有点娘们唧唧的。”
左丘玉哎了一声：“你听听。我这些如花似玉的师妹，你舍得让他们去碰那冰冷的水吗？”
“再说了，等我知道了是谁把被褥扔在那地方的，我压着他在水涧泡一天，师姐给你们出气。”
二十五师弟脸色更加难看，尤其是听到左丘玉说那一句泡一天的时候，后面有人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答应吧，师兄。”
二十五：“知道了大师姐，我们会去做的。”
左丘玉心满意足的点头回道了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前面的姬夏就转了身：“你什么时候管这些闲事了？”
左丘玉嘴角事让人不宜察觉的冷笑：“其他事可以不管这件事必须得管。”
下了这节课，还要去看看陆止醒了没有。
李虎还在屋里照顾陆止。
半响，屋里发出他叹气的声音。
左丘玉过去的时候，身后跟着姬夏。
姬夏看了眼躺在床塌上的陆止：“他这是怎么了？”
左丘玉皱眉：“发烧了。”
姬夏移过眼神：“那也不至于你来照顾他。”
左丘玉轻叹：“值得的。”
姬夏不再言语。
等到陆止醒过来的，已经是在发生事情的第三天。
李虎去探他的额头，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昨天就已经退烧了，终于醒了。”
陆止还没有回过神。
李虎问他：“是不是饿了？”
陆止呆呆的点头。
中午端的白粥，陆止吃的很干净，刚放下碗的他就听到了左丘玉的声音：“先生，他醒了没有。”
李虎先生的声音继传来：“刚醒，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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