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第二天, 又是大雪纷飞日, 小灰敲开了白辰家的门。
楼衍过去开门，看着站在门口虎头虎脑的少年, 侧过身体让路。
小灰摇着忘记收起来的大尾巴，一路小跑到鱼恒身边，说道:“哥哥, 我打听到小鬼哪里有卖了。”
“哪里？”鱼恒听到感兴趣的话题, 把目光从电视移向小灰，眼里闪过精光。
“距离白爷爷这里隔着三条街，有一位姓桑的天师。”
……
这天下午, 鱼恒正在陪白辰打游戏, 白辰总算恢复了大半, 不仅有了打游戏的精神头，还打的很起劲。
这时卧室里的窗户被狠狠撞了一下, 一局游戏也刚好结束。
白辰正要起身查看, 鱼恒按住他的肩示意白辰歇着。
鱼恒走到窗边打开窗，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乱了他的头发, 鱼恒目光向下，看到墙根下躺着一只身体僵硬的灰狐狸。
鱼恒目光一沉, 这只狐狸他认得，就是小灰啊。
他弯腰捡起小灰，关上窗。
“怎么了？”白辰放下手机疑惑。
鱼恒转过身, 怀里抱着一只浑身是雪的狐狸。
白辰看到小灰, 急着下床, “怎么回事？”
鱼恒把受伤的小灰抱到白辰身边，白辰心疼得皱起眉头。
小灰伤的很严重，筋脉尽断，五脏六腑都碎了。在厚厚的皮毛下，藏着几条深深的刀口。
白辰伸出手想要为小灰疗伤，鱼恒拦住他，“我来吧。”
白辰不明白鱼恒的用意，他来？来什么？
疗伤么？
臭鱼那么一丁点儿的妖力能行么？
就在白辰怀疑鱼恒能力的时候，小灰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晕。
短短几十秒，原本浑身僵硬快要死掉的狐狸睁开了眼。
鱼恒将苏醒来的小灰放到床上，白辰震惊地盯着鱼恒，他的好友不是个弱鸡么？
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么快就把小灰治好了？！
小灰眼巴巴的看着白辰，虚弱的说:“白爷爷，帮我报仇。”
白辰只好咽下到嘴边的疑问，抚摸着小灰的毛，“谁打伤了你？”
“是桑天师。”
白辰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对这位桑天师毫无印象，“他是谁？”
鱼恒说:“一个买小鬼的，家在三条街外。”
白辰有点懵，“你怎么知道？”
鱼恒怎么回事？
怎么比我还了解这里？
鱼恒摸摸小灰的头，“他说的。”
白辰一脸问号，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鱼恒清楚这个时候白辰肯定一肚子疑问，却故意卖关子没理白辰，继续询问小灰，“你去他那里了？”
小灰委屈得点头，“我就是好奇看一看，还是偷偷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发现。他把我抓住，关在了笼子里，放在冷水里泡，又把我扔在地上摔，拿刀割我的肉。”
小灰说了个大概，因为过程太残忍了，他不想仔细回忆。
太痛了，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痛。
白辰听完，之前种种疑问全都抛到脑后，气得攥紧了拳头，“竟然敢在我地盘动我徒子徒孙，他真是活腻了！”
以鱼恒对白辰的了解，白辰肯定要为小灰报仇。
从之前金军家那只小鬼的邪门程度看，卖小鬼的桑天师绝对不简单。
“你冷静下，身体都没好利索呢，消消火。我先去看看，你等我。”
白辰坚决不同意，“不行，我去，我的事！”
鱼恒双手按住白辰的肩，“你看着我！”
白辰望向鱼恒，鱼恒眼中红光一闪，白辰一愣倒在床上。
鱼恒催眠了白辰，对方来头绝不简单，白辰去了无异于送死。
他给白辰盖好被子，拍拍小灰的脑袋，嘱咐道:“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照顾好你白爷爷，等我回来。”
小灰乖巧得点头，目送鱼恒离开。
客厅里，楼衍坐在沙发上看着鱼恒，“我和你一起去。”
鱼恒本想拒绝，但看楼衍羽绒服都已经穿上了，想了想点头，“好，一起。”
他穿戴整齐随同楼衍走房门，鱼恒站在小院门口，大手一挥，一道红光滑入天际笼罩住不大的小院。
……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桑天师家门口。
楼衍不大舒服地皱下眉，鱼恒也感觉到了异样。
在这间未知的房子里有一个阴气重又强大的家伙。
鱼恒与楼衍对视一眼，楼衍摘下剑袋握在手中，推开了院落的大门。
门一开，数不过来的黄符西迎面而来，楼衍手起剑落，黄符尽碎，如雪般纷纷扬扬落下。
碎符被风刮得四处皆是，鱼心望着前方阴森森房子加快了步伐，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鱼恒踏入房中，最先入眼的是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中年男人。
鱼恒却也只瞧了一眼，很快目光便落在巨大的泥娃娃雕塑上。他步步生风走向泥娃娃，就在快碰到泥娃娃时，大泥娃娃忽然从供桌上消失了，屋子里已不见踪影。
楼衍转过身，看着屋里西边一角，泥娃娃正隐身站在那里。
鱼恒顺着楼衍目光看去，望着空荡荡的墙角，说道:“鬼将军不如现身出来好好谈谈。”
接着一大团儿黑气显现出来，从黑气里走出一个孩童，它嘴角一咧，发出时而小孩时而苍老的声音，“你们是谁？竟可以识破我的身份。”
鱼恒抱着臂好整以暇的说:“我们是谁不重要，我就是很好奇，你是地府官当的不舒服？还是俸禄不够多？跑人间卖什么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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