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问。
江汜摇头：“自打出了夜闯皇宫的事，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有点郁闷，心中暗自寻思：天下这么大，要我找到两个人可真是难为我了。要是贾富贵那边发展起来还好说，只不过眼下贾富贵应该也没时间搭理这些事儿。
又与江汜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雁门关的城墙很高，站在这里可以看得很远。
地平线上，缓缓压过来一条黑线。我心中一凛：这是北胡的军队。
其实不只是我看到了，守卫的士兵也同样看得到。就在那条黑线出现在地平线的一瞬间，守卫已经燃起了狼烟。片刻，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守城士兵。楼笑寒带着几分酒意爬上城头，眯眼远望之后道：“北胡这次想要玩大的。”
“啥意思？”我不解。
楼笑寒解释道：“看这阵仗，没个几万人下不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说之前李大武来城下叫阵只是挑衅的话，这次可是要真的短兵相接了。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叫了阵却不打影响的可是几万人的士气。
老谢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他的怀里抱着白衣的佩剑。
白衣接过剑，对楼笑寒说：“开门，我去就好。”
“这......”
“就算不敌，想拦我回来他们还差着点。”白衣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负。虽然他经常嘴上说着自己不如人，但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他还真没把谁放在眼里过。没办法，剑仙嘛！
士兵缓缓放下吊桥，白衣孤身出城。昨天被淋了一身的尿的李大武依然是猩红大氅。手持一杆大枪拍马来到白衣面前。
白衣动手了。与以往不同，这次好像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打算以命相搏。
我只感觉天边的鱼肚白已经被那可怕的修为逼得暗淡几分。
李大武动了，长枪连挑带刺，看得人眼花缭乱。
白衣屈指在枪身连点数十下，即便是我站在城楼上也可以听到那枪身的嗡鸣。只见白衣一步踏出，左手轻点李大武的马头。那匹骏马竟然如受到重击一般轰然倒地。
却说这李大武敢叫板白衣肯定也是有些斤两。只见他身体高高跃起，一枪直砸向白衣头顶。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李大武用着大枪竟然选择与白衣贴身而站。如果他不是个傻子，那就是个扎手的点子。
白衣横剑荡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飘身后撤。
“好修为！”李大武大喊，“不愧是大夏的剑仙。”、
“李将军谬赞。”白衣的声音我虽听得不真切，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李大武枪出如龙，直奔白衣心口而来。后者侧身闪躲后，又是屈指弹抢。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数十回合，李大武终于按捺不住，大吼：“白衣只会防守吗？”
“杀了你，有些人就学不到东西了。”这句话白衣特意没有压低嗓音。我听得巨真切。
李大武暴怒，长枪一抖，竟是让我看到了枪身周边空气的扭曲。白衣不退反进，手中长剑疾挥，居然是我熟悉的枯剑。
枪剑相交，叮当声不绝于耳。迸出无数的火花甚是好看。老谢头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一把椅子，对我说：“小公子，坐着看。”
我一屁股坐下去，仔细地盯着城外二人的交手。
我总觉得白衣的剑法有点道门剑术的架势，于是随口问了老谢头一句。
老谢头解释道：“灵泉剑宗本就与道门有些渊源。不然你以为十步梯是怎么来的？”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于是继续问老谢头：“你说，我把黑裳的剑给毁了这事儿......她知道能不能杀了我？”
“黑裳小姐剑多得是。”老谢头道，“你不知她的绰号？”
“黑裳剑仙？俏寡妇？”
老谢头哭笑不得道：“黑裳小姐真的不是寡妇。她绰号叫‘千剑仙子’。”
“我去，这么中二？”
“啥意思？”
我尝试着为老谢头解释中二一词的含义：“嗯......就是......感觉跟我的‘怼破天’有异曲同工之处。”
“对，就是这么中二！”老谢头学得倒是快。
司空昀插嘴道：“所以说她不会因为一把剑跟你过不去的。”
“小公子！少爷动手了！”
随着老谢头的手指我看向城下。
只见白衣手中长剑连挥，好像在凭空书写着什么一般。
“这是......秦昭的咒法！”楼笑寒大惊失色，“难怪......难怪！”
“啥意思？啥是咒法？难怪啥？”我发出了江湖小虾米的萌新三连。
“一句两句说不清，厉害就对了！”楼笑寒挠着脑袋给我解释，“我悟性不算高，所以没学会。”
“所谓咒法，就是将自身真气附在其他的地方，以剑招为引，杀伤力极大。”老谢头解释道，“但是要求施咒者自身有着不弱的修为而且对自己身手极其自信。否则还没等施咒完成就被对手击杀了。”
司空昀点头表示认可道：“刚刚白衣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施咒。看似凌乱，但又暗含规则。”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差点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下去。按照老瞎子的话，白衣刚刚屈指弹枪身，岂不是也在施咒？
“没想到白衣竟然会。”
“轰！”一声巨响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李大武满身鲜血地站在那里，而白衣则是手握长剑面露寒霜。白衣面沉似水，也不说话。就那么随意地将手中剑一收。李大武倒地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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