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的那个大女儿，长得很是相似。”
面对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李盈盈更加的觉得害怕了。
“慕容夫人，我...”“你无需害怕，我不会将你怎么样。只是她去世不久，我却有些忘了，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其实顾月沁才去世一个多月而已，对于慕容芸来说，却像是过了几年，久远到，她都快忘记了她的模样，看到李盈盈之后，她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顾月沁的长相。
她发现，从她的那个女儿出生到死，她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她一眼，不曾知道，她的身上有多少的伤痕，甚至都不知道她几岁，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不知道，她每次看自己怯弱的眼神，在那怯弱的眼神里对她的期待和向往。
不知道，她多么想，多么的希望的想要听到，她能够慈爱的唤她一声沁儿。
这一刻，慕容芸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她才初经历人世，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着憧憬，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一个会缠着自己的母亲要糖的孩子，一个，很想听到自己的母亲抱着她，和她讲故事的孩子。
她也需要夸赞，也需要母亲的疼爱。
可从她出生起...
慕容芸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给了她多少的伤害。
可是那一双眼，却始终都是，那么的明，那么的亮。
在她的眼中，似乎看不到她对自己的恨意。
“盈妃娘娘，你说，这个世上，有不疼爱自己子女的母亲吗？”
李盈盈斟酌着用此，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如实回答：“自然没有，即便有...即便有，也多少会顾忌到血浓于水，毕竟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除了自己的爹娘疼以外，谁也不会在乎....”
“爹娘吗？”
慕容芸自嘲的笑了笑，她不疼也就算了，顾卫也是她的爹，为什么顾卫也不疼？反倒是比自己更严厉恶毒的虐待她？
顾月沁，顾月音，都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们没有成亲前，怀的他的骨肉，一个则是成亲后生出来的。
情况不同是她，而不是顾卫，为什么，顾卫不疼爱她，甚至都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
今日，慕容芸才意识到这点，为什么？
顾卫不在乎顾月沁的是死是活？为什么顾月沁死的时候，他这个亲生父亲....
看到慕容芸的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
就像是那风中的落叶，那一刹那的时间，好似站不稳。
李盈盈壮着胆子上前扶住她：“慕容夫人？您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要不要唤太医给您瞧瞧？”
“无需。”
慕容芸挥开她的手，行走的身影有些狼狈，就像是身后有野兽追赶。
巧玉跟着出来，看到这样子的慕容芸，她在后面看了有一会儿了，有些不解的上前：“娘娘，这慕容夫人是怎么了？不是说慕容夫人乃是大户家的千金，举止行为一举一动，都深受京城富贵家的子女妇人效仿，还鲜少这么失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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