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大殿外听到的声音，让她眉头蹙起。
那么进入大殿后，当看到大殿里面的狼藉，她眉头紧皱，连条缝隙都没有。
她生来不是那种大慈大悲之人，但也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有眼尖的人看到她，赶紧朝她爬过来：“贵妃娘娘救命，贵妃娘娘救命啊。皇后娘娘疯了，她要杀了我们，她要杀了我们啊！”
双喜挡在前面，才以至于，那浑身是血的奴婢没有抓上她的衣服。
不过顾月音还是看到了，她浑身是血的面容下，透着几分的熟悉。
苍老的声音已很是沙哑，再不如之前的犀利。
她微微垂眸，试探的一声称呼：“邓嬷嬷？”
邓嬷嬷猛地抬起头，望着她：“贵妃娘娘，是奴婢，是奴婢，贵妃娘娘救命，救命啊！”
她的手空了一个，悬在半空，浑身都是血，脸上也有几道被刮花的印子。
看起来触目又惊心。
“沈月姬！！”
应该是没有想到沈月姬护过来，顾月音的声音变得几许的犀利，朝着她凶恶的瞪过来
她是施刑之人，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但那些血不是她身上的，而是属于被她折磨的那些婢女身上的。
那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奴才，看到她的到来，眉眼之中都露出求饶的神情，有的说不了话，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俨然像是失去生命的死人。
马上就要长辞于世。
沈月姬脸上平静到冷漠：“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顾月音冷冷一笑：“本宫在作什么，沈贵妃难道看不出来吗？怎么？你可是来看我笑话来了？得意了吗？”
“昨日皇后还与本宫说，后宫之中，最是忌讳滥用私刑，本宫不知，这些奴婢，究竟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让你这么残忍的，残害他们的性命。”
“残忍？哈哈哈——”
她突然扬天大笑：“沈月姬，你知道什么是残忍吗？最残忍的人是我！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的母亲，多么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啊，你可知道，她与别的男人私x通，生下那个贱人！”
“你知道一夜之间，我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吗？你可知，不仅京城之中，就连祥和宫，本宫听到他们在议论什么吗？他们在角落里偷偷的议论本宫，是不是也不是顾丞相的女儿！他们还嘲笑顾丞相，要让他同本宫来个滴血认亲！啪——”
她随手拎起身边一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婢女，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只见那名婢女再次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想不到...我想不到慕容芸她竟是这样的人，她让我感觉到恶心。我的母亲怎么能是这么恶心的人？她竟然与别的男人...她竟然与别的男人....”
“你只记得她的恶心，却记不得，她的半点好，是吗？”
“好？”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顾月音忽然大笑出声：“好？沈月姬，你觉得她哪里好？她这么残忍折磨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好吗？她不仅让人恶心，更是全天下最恶毒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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