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艺苦笑着，“你以为我问你桐野的去向是要做什么，要把他关起来吗？”
元容雅面色如纸：“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这些年，虽然没有正面和桐野接触，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这些年做的事情，那可不是丧心病狂四个字说得完，他简直——”
“简直什么。”容艺的话还没未出口，元容雅就忍不住打断，她脸上阴云密布：“简直不是人？”
“不错。”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成他这样的。”元容雅美目怒睁，她今天的情绪紧得像一条弦，只要再用力拨一点就会断，“是谁？如果他从小就有人好好照顾，告诉他什么善，什么是恶，他会这样吗？”
这么多年，元容雅一直在心里后悔一件事，那就是没有能在柳如烟找到桐野之前，先一步和桐野相认。
如果她能先一步和桐野相认，那桐野就不至于一步一步堕落成如今的模样。
容艺声音盛满歉意：“人各有命，你爸爸也不是故意的……”
“那爸爸还不如不要给他命！”元容雅怒喝道，“生而不养，算什么父亲，你们犯下这样的错误，还有什么脸面装社会名流。”
“你怎么说话呢，你现在也是一个总裁，难道不知道，为了顾全大局难免身不由己吗！你爸爸也是没有办法。”
元容雅哑然了。
顾全大局，什么是大局？身不由己，是谁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扔掉桐野吗？
她忽然觉得很荒唐。
什么是命？她因为命，被当做公主般养大，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却被人当做垃圾。
一姐一弟，一天一地。
“好，你们当初没有办法，为了家族荣光不得不牺牲桐野。但我现在，说什么都不会牺牲他，无论你们问我多少遍，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元容雅的眼睛猩红，久违地浮现一抹狠绝。
人人只知道白楚涵杀伐果断，但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所有人，被逼急了都是一个样子。
窗外下起大雨时，白楚涵还在办公室。
她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都没有想到解决眼下方氏之危的法子。
这件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
她揉了揉眼角，继续看电脑屏幕，绿旖端了杯咖啡过来，她轻声道：“老大，你先休息一下吧，你这腿还伤着呢。”
白楚涵轻笑一声，道：“傻绿旖，腿伤和手、脑都没有关系，我还能再看一会。”
“可，你看也不能解决办法呀。”绿旖瘪嘴道，“眼下的问题是，揭幕之日已经确定，但是项目面临整改，要么，改期让人把墙面重刷一遍，要么，让人把所有发出的邀请函给要回来。”
白楚涵点头道：“你分析地得很透彻，那你说说，这两个办法哪个合适？”
“老大你在逗我呢。”绿旖垂着眼睛，语气软棉道，“这两个法子肯定都不合适了，揭幕日期不能改，墙面重刷也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发出的邀请函怎么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白楚涵拿起桌上的咖啡，赞许地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企业尤其是像方氏财团这样的巨型企业，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如果真的发生言而无信的事情，那就没法在生意场继续混。”
“是啊，所以我才是说，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绿旖继续叹气，“老大你也别看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可我，就是喜欢做看上去无解的事情。”白楚涵耸肩一笑，继续滑动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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