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问？”柳如烟显然对来人很不屑，“待会见后，不就知道了。”
回延尴尬一笑，道：“好，大小姐这边请。”
柳如烟从总裁椅上利落起身，扭着纤细地腰肢往门口去，笑容里装满了春风得意。
她现在已经将柳氏彻底收复，不管来人是谁，她都不会害怕。
她最大的竞争对手白楚涵已经被拔出，现在还有谁，能够阻挡她问鼎巅峰呢？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便更激动。
“方……方砚南？”
柳如烟的高跟停在休息室门口，望着坐在沙发上那位身材笔挺的英俊男子，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方砚南侧眸，看见来人是柳如烟，也对狗咬狗的结果知道大概。
热茶换了好几杯，他都不喝，只是孤傲矜贵地靠在墨色沙发上，微微抬眼：“原来是柳小姐，如今柳氏是你管事了？”
这一句话，提醒了柳如烟，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柳氏当家人，害怕方砚南做什么。
她款款走进来，在方砚南对面坐下，挺直颈椎道：“幸会啊，方总裁，如今柳氏是我在做主，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谈，不知道你今天来是……。”
她显然还想继续显摆一番，但方砚南打断了她，笑道：“你问我今天来是为什么？”他嗓音和缓，笑容冰冷，“柳小姐，看来你对自己家公司的事情一无所知啊，连我们之间的合作都不知道。”
他并不打算给柳如烟留面子，说的话半点不客气
“这……”柳如烟脸皮薄，被这样迎面呛声，一时间头晕脸烫找不到台阶，只好道，“我今日刚刚接手公司事务很多事情，还不了解……”
“若我记得没错，方氏和柳氏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柳小姐这个理由找得未免生硬。”
回过头，他下巴轻抬，示意莫东：“告诉柳小姐，我们合作多久了。”
莫东一板一眼，“回总裁，九个月零十四天。”
“柳小姐，这些日子你都是在国内的吧？”方砚南继续问。
“是、是，我从前不是很清楚公司的事情……”
柳如烟有些招架不住，她那张原本只是薄红的脸，现在已经红透，仿佛可以滴出血来，眼神里左右闪躲，恨不得拿过大锤子把方砚南捶进地里。
“柳氏竟然选了个对公司事务不了解的人做总裁，真是可笑。既然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往后也不必继续合作。”方砚南说话时故作遗憾，语气既冷又凉，渗入骨缝里，让人左右不安。
“别，别不合作啊。”柳如烟坐不住了，她虽然不懂公司事务但也不是傻子。
她知道，生意要大，就要合作，而且要和有实力的人合作，方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我向您道歉。”柳如烟舔了舔嘴唇，咬牙低头道，“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公司事务，一定不会闹出这种笑话。”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滑稽荒诞。
五分钟之前，她宛如一只斗胜的公鸡，现在，她伏在方砚南的脚边，比狗还卑微乖顺。
“方总裁，我们的合作一直是很愉快的，希望你能够不要介意这一次的事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往日的情分？”方砚南挑眉，“往日里是白总裁当家做主，她可是一接手公司就把各项业务摸得门清啊，你……你觉得自己比得过她？”
这是方砚南故意拿话在恶心她。
柳如烟的眼神里涌起一抹暗光，汹涌澎湃的邪气就要穿透她的身体，但，在这一霎，她不能任性。
“我自然会好好学习。”她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缓慢平和。
方砚南对她的回应很满意，轻轻一笑，道：“那我就看在白总裁的面子上，给柳小姐一个机会，三天后，还请柳小姐带着方案来方氏进行项目下一阶段的计划汇报。”
说完，他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柳如烟留在原地，指尖深深插进肉里，摊开手心，全是嫩红色的指甲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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