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楚涵回到房间，坐在轮椅上，轻轻转了转脖子。
晴喜在她跟前急得乱转圈，“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沈甚怎么会死呢！”
锦城大抵是被元容雅今天的咄咄逼人吓到，久久没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白楚涵则更加冷静，盯着手机里的那条信息，眼神淡漠。
像是在看什么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白小姐，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晴喜急得险些跳脚，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白楚涵疑是杀人的事情传回北城，那么她往后的声音就难做了。
她……她怎么还坐得住……
白楚涵听到晴喜的话，慢慢抬头，正要说话。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晴喜立刻起身，道：“我去开门。”
白楚涵点头，晴喜从她面前走过，她将视线落在对面的锦城身上，道：“绿旖呢，怎么今天早上还是不见她。”
锦城的表情都是黯淡，似乎没听见白楚涵说话，久久没有回应。
“锦城——”
“白小姐。”
白楚涵听见晴喜的叫她，止住话头，顺着头转过去。
“是我们总裁来看你了，”晴喜笑盈盈，方砚南在她身侧走进来，莫东和陈北守在门口。
晴喜则道，“那我先出去了。”
白楚涵点点头，晴喜要走，回头看了眼锦城还在发呆，二话不说将他一把揪起，立刻带走。
就这样，房间里还剩下白楚涵和方砚南两个人。
白楚涵坐在沙发边的轮椅上，看了一眼方砚南，莫名心情有些复杂，她眼神闪了闪，道：“你要不要喝茶？”
方砚南则比她清醒几分，英俊的面庞浮过冰冷，道：“我说，我要，你能够给我倒吗？”
……白楚涵闭嘴。
她就知道方砚南还在记仇。
方砚南在她身侧的沙发坐下，转脸看向她，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
白楚涵略略低眉，如实说道：“当然有啊，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人有时候很奇怪。
越是面对亲密的人，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迹。
譬如此刻，白楚涵很想告诉方砚南，她之前不该那么凶地对他，但是，话到嘴边就一个字都说不出。
也对，她一个从来都是将头颅高高昂着的人，怎么能说出‘我知道错了’之类的话呢。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读完大学的人，写错了一题小学数学题。
明明错了，却又不知该怎么承认。
方砚南颇有耐心的看着她，时间一秒慢过一秒，二人的视线交汇在一瞬。
白楚涵心下一横，不管了，认错就认错吧。
她有什么做不到的。
想着，她扯了扯唇。
就在同时，一个微凉的吻贴上她的唇。
如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掠过，但留下回味无穷。
片刻后，方砚南的唇离开她的唇瓣。
她的耳边听见清晰几个字——
“我原谅你了。”
她害羞低头，压不住笑。
“你打算怎么查。”方砚南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淡淡的疏离。
白楚涵深吸一口气，慢慢道：“不知道。按照今天那些人在桌上的表现来看，沈甚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方砚南点头，算是认同。
他像是变魔术般从旁边递过来一份资料，道：“你看看这个。”
白楚涵懵懂地接过来，一边翻，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
白楚涵定睛，猛地合上，道：“尸检报告！还有房间里面的内部勘查？”
“是啊，”方砚南自己倒了杯茶，看向她，“刚刚大厅在开会，陈北去查的。”
看来是一份内部资料。
白楚涵仔细翻阅起来，粗粗看了个大概，难以置信道：“没想到，陈北还有这种本事。”
方砚南喝了一口茶，帅气的眉宇间不见起伏，语气悠然：“凑合吧。”
……白楚涵嘴唇动了动。
她时常被方砚南的谦虚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个人，是不是对‘凑合’二字有什么误解。
方砚南注意到她的眼神，轻笑一声，道：“你专心一点。”
“哦，”白楚涵言不由衷地应着，把手里的资料卷起来，“这上面说，沈甚是窒息死的，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窒息呢？”
方砚南微微蹙眉，随后道：“好像有人关严了他房间的窗口。”
“那也不至于……”白楚涵难以置信，“那不是还有通风管道吗？”
“哒。”
方砚南放下杯子，看着白楚涵，认真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人堵上了通风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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