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企业。”
白楚涵望着元容雅一双深棕色瞳仁，将话说得清楚明白。
“什么？”
元容雅像是没听清楚，匪夷所思地笑了，慢慢道：“你在搞笑吗？元氏现在是什么情况，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说句难听的话，我现在穷得都快要拆东墙补西墙，你怎么会觉得，他还会为了元氏和我在一起。”
白楚涵摇摇头，一语中的——
“因为他想要芯片。”
“芯片？”元容雅更听不懂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问，“芯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甚至连芯片长怎么样的都不知道……”
沈盛天娶她，是为了芯片，这话说出来根本没有因果关系，怎么会有人信呢？
白楚涵姿态淡然，从容解释。
“你确实和芯片没有关系，但是，芯片里的那些核心技术都和互联网有关，甚至有大部分都和门户网站有关。”
“全世界，元氏是最适合让芯片起作用的地方。”
话到此处，元容雅也不反驳。
芯片的内容是之前招标会时，大家都有所了解的，她当初也是知道芯片对元氏的意义重大，所以才会豁出去也要借钱去竞标。
可，现在芯片不在她手里啊。
就好比，下厨做饭。
她手里现在空有一口大锅，柴米油盐皆无，如何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
“至于芯片的下落，你不用担心。”白楚涵侃侃解释，“沈盛天下这盘棋的时候，估计早就计算好每个人该站的位置，芯片，他肯定有办法拿到。”
“到时候，你是他的，元氏也是他的，芯片还在他手里。”
“不过是区区一千亿，他要赚回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元容雅听完白楚涵的分析，后背一阵发寒，胸口仿佛被堵住，上下难受。
这个老狐狸！
如果没有白楚涵所说，一切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假以时日，他就会赚得盆满钵满。
她成了他的垮下之臣，元氏也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满盘皆输。
元容雅想到这一层又一层的算计，只觉得后背发冷，说不出胆战心惊。
还好，还好最坏的结果没有落下，一切都还有转机。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你了吗，”白楚涵的声音轻柔，难得带着几分悲悯，“每个人走着路，都会遇到坑，我不忍心看你掉下去。”
元容雅的双拳攥紧，说不出的愤怒。
“沈盛天那个狗东西，我元氏就算是穷死，也绝对不会要他一分钱！”
“还想羞辱我，做梦！”
白楚涵拿起面前的牛奶，轻轻抿了一口，心里放松不少。
只要元容雅能够想明白，也不枉费她费心筹划一场。
“那你呢，”元容雅的声音清楚地响起。
白楚涵有几分懵懂，问：“我什么？”
“你帮我，为什么。”元容雅始终没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必须要知道白楚涵伸出援手的代价，否则，她不会安心。
白楚涵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烦了，干脆直接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你觉得我图谋你一些什么呢？你刚刚也说了，元氏现在穷得揭不开锅，我还能贪图你身上的什么呢？”
元容雅被她的话锋一噎，竟……竟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呢，嗯？”白楚涵的声音郎朗，“难道，我会拿着把刀逼着你嫁给锦城，还是逼着你不再喜欢方砚南？”
“我……我……我没这么说。”元容雅的声音慢慢低下来。
但他心里真的是这样揣测的。
白楚涵深吸一口气，慢慢道：“你真的太看低我了，还有锦城。锦城对你的爱，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功利，他只是不想你被勉强，所以才会竭尽全力帮你。”
“你能因为不喜欢他，所以，连他对你干净无暇的爱都要一同试做肮脏的东西。”
元容雅脸色有些尴尬，这确实是她心里最隐秘的心事，如今被人一把揭开，真不知该怎么面对……
“还有我，我愿意帮你，一个是我良心未泯，一个是因为锦城。”
白楚涵深吸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白楚涵视钱如命，不相信我能这么慷慨大方。”
“但我也有我在意的人，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人，钱又算什么呢？”
“就用这件事来说。”
白楚涵双眼透彻地看着元容雅，“只要锦城能够放心，不就是一千亿，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你……对……”对不起三个字梗在元容雅的喉咙里，许久都说不出来。
白楚涵并不在意，她往后一靠，视线看向窗外，道：“这件事解决之后，不管你是想要继续喜欢方砚南，还是继续不接受锦城，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代价’。我累了，你走吧。”
元容雅面色红烫，活像是小学生说谎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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