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后话了，”锦城草草地回忆了一番当年的事情，将答案压下。
这话说到一半不说完，元容雅心里又急又恼，但也没有勉强锦城，立刻转口道：“不说也罢，你说有个问题想问我，现在你问吧。”
她揉了揉鼻子，静静等着锦城说话。
锦城思索片刻，温柔问道：“你喜欢方砚南什么？”
元容雅眼神一亮，只觉得胸口微微发怔，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问。”
元容雅有些难为情地撇过脸，她虽喜欢方砚南，但自从知道方砚南和白楚涵和好后，也不愿意再自取其辱地去上赶着，虽然心里那一抹悸动久久未曾消除，但她已经打算封锁起来，闭口不提。
如今忽然被这样开诚布公地问，她竟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处答起，确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方砚南什么。
最初相遇的时候，她还像一个理性地看客，看着方砚南和白楚涵之间的暧昧纠葛，还有柳如烟对方砚南的痴心妄想，不知道是从时候开始，她竟然也成了这个游戏里的一部分。
还陷地这么深。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也变低了些，道：“你这样问是为了白楚涵吧，她其实也不必担心什么，我根本就争不过她。”
或许是今夜发生的事情，狠狠地戳伤了她的锐气，又或许是容艺的离开让她明白了一些道理。
强留总是无用，争取未必有偿。
她轻声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白楚涵从乌国回来，我就成了方砚南的女朋友，其实是因为，当时柳欣秀挪走了方式财团的一百亿，母债女偿，方氏的人催方砚南去问白楚涵要钱，方砚南不愿意这样做，我出面帮了他，作为交换，他要做我名义上的男朋友，挡掉我和沈甚的婚约。”
锦城听了这话，沉默良久未发一言。
元容雅又继续说道，“后来方砚南资金周转过来后，就把钱还给了我，而柳如烟和沈甚搞上之后，我也算是得到解脱。”
“所以，”元容雅双眼有神地看向锦城，“从开始到现在，方砚南都没有属于过我一分一秒，白楚涵也不必为了那表面上的形式去有什么芥蒂。”
她以为自己说些话的时候不会难过，可说到后面，还是难以克制地心颤发抖。
原来，扯破虚假的外皮把血淋淋的真相暴露出来，是那么的痛。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元容雅故作轻声地深吸一口气，又看向手边那瓶还剩小半的盐水，颇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潇洒之感。
“你好奇怪啊。”锦城一眼不错地盯着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有些听不懂。
她头微微偏过，道：“我什么奇怪？”
锦城还是看着她，眼神要比刚刚温柔些，道：“我有说我是帮别人来问你的吗。”
元容雅皱着眉，揉了揉眼睛，摇摇头道：“你好像确实没说，但是，这个问题又没什么特别的，你除了帮白楚涵问，还能帮谁问？”
她停了一会，开玩笑道：“总不可能是帮凯瑟琳琪琪问吧。”
锦城也笑，不可否认这个玩笑虽然冷，但也让这个苦涩的夜晚多了一丝温热。
半响后，他抬起头，将放在心里许久的话，娓娓道来道：“我谁也不帮，元容雅，是我自己想问。”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元容雅的名字，元容雅都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整日里都是听着别人叫她总裁、小姐，这一会猛地听见自己的名字，莫名有一瞬间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是快乐还是别的……
总之，很特别。
锦城的眼神依旧望着她，虔诚如信徒，慢慢道：“是我喜欢你。”
元容雅彻底错愕了，若是病房里过于安静，她险些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喜欢自己？
白楚涵的助理，喜欢她？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元容雅扯了扯嘴角，尽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指了指锦城又指了指自己，认真道：“你是不是太久没睡觉有点糊涂了，我和你，好像并没有很熟。”
没有熟到喜欢的程度。
但锦城却不以为然，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道：“谁规定，不熟就不能喜欢。”
一直到这会，元容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瞳孔在瞬间极速放大，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心跳莫名地加速，刚刚被直呼大名时那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
她是在紧张。
生平第一次被当面表白，还是被情敌的助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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