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身陷鸡足山（中）
程是空依依不舍地离开石林，心想：再也不要贪看景物风光了。出门时，跟小鳯说过去来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继续玩下去，就耽误路程了。
离家旅行的人更思家，尤其是他这个贪爱执着年轻美娇妻的人。他辛勤问路，行程加快。
九月二十八日，终于到达鸡足山下。松一口气，他坐在树下思考着如何进山找到伽叶尊者，这是他来的目的。
是学到长生不老法门或者炼不死丹药方法，总要有所取，有所收益。退一万步，也应得到伽叶菩萨的有所指点。
他又想：如果这次会成功，回去也可有一个交代。要不然，白跑路还惹笑话。尤其会被释法济笑死。
其实，他和尚闭关修炼还不是为了长生！什么无生无死，究竟涅槃？
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类，为了挣一口饭吃，多活一天、半天而出手伤人，动刀弄枪的人还少吗？。
人有谁愿意早死，愿意认命？没有啊，都在争最后一口气。你看，不少人临死前流眼泪，有的人还急得七孔流血！不愿死呀！有很多事放不下呀！
是的，办事要坚决，要有信心和恒心。程是空突然眼睛一亮，自己差一点笑出来，笨死啦！找老树神啊！
这老树公真慈悲的，上次如果不是他提醒，叫我及早回去，就可能被妖魔取去生命。
可是又想，当时是坐禅入定来鸡足山的，与人亲身到的情况不太一样。那老树神不知在哪里居住？
车到山前必有路，进山吧。林茂、藤蔓、草高，每前进一步都要费力气，在这密林之中轻功是不能发挥的。
他按照禅定时的记忆，先找老树神。对了，先问山神土地，他念：“南摩三曼多，母陀喃。唵，杜噜杜噜，地苇萨婆呵。”
他一急起来，搞错了，念的是“安土地真言”，不是招呼土地山神出来的咒语。
但是，山神土地一听，就知道他念错了，而真意是要请他们出来问事。
山神土地慈悲，他们知道程是空学佛很认真，背诵了很多佛经，净土宗的念佛功夫、禅宗的坐禅入定、密宗的咒语皆学的不少。有的甚至很有功效。
所以，他们两位化身成两位砍柴樵夫现身出来。问：“在家菩萨，何缘来此？有何见教？”
程是空答：“两位老神仙，小的有礼了！敢问老树神身居何处？”
两樵夫说：“此去东南五里，那片樟树林便是。”
程是空又问：“老神仙，敢问伽叶菩萨可在？”
两樵夫答：“此乃天机。不可随便与语。请原谅。”
程是空合十鞠躬，说：“多谢两位老神仙。”
两位樵夫合掌而退。
程是空心想：你们两位守天机而不言伽叶菩萨何在，未必老树神就一定守口如瓶，人家上次还提醒我快回去呢！
他按山神土地的指点，往东南方向寻找。岂知山中树密草莽，方向其实难辨。无意中则越走越偏南走，竟然走到正南八里的山涧。
他想，是不是走错？怎么还看不到樟树林呢。刚想再辩明方向，可是，已经迟了。四周虎啸豹叫，树木移动，粗大的藤条像长眼睛似的，往他身上缠来。
逃不了、避不了，只有正面抵抗。可是在这密林藤蔓里，他的功夫施展的效果实在太有限了。
什么太极拳、“大般若菠萝蜜多神掌”、轻功，都无用武之地。他想用火咒起火烧它们，可又不敢，这满山树林草丛，一旦着火，还得了；
他想用遁地术，可是学的不精，万一失误，变成是自己埋藏自己。何奈呀！不到半刻时间，他就被藤缠的像粽子。
在这紧急时刻，他想到请观世音菩萨来解救。可他小心，不知这是不是妖魔，或者是植物的一种天然性。
他听说过南方有一种植物，它的根藤碰到人就会卷过来，缠住人的肌体，还会吸血，不知是不是这种东西，
如果是，请来菩萨，叫菩萨怎办呢？正常情况下，菩萨会除妖降魔，而天然性的危害，还得靠人力排除。
程是空临危不惧，是妖魔总得现身，是天然物的危害，再想办法。哈哈！还真是妖魔！
他被捆绑结实后，树怪、藤怪全现身出来。几十个、百个鬼怪无意去算。这群妖怪哈哈笑、嘻嘻笑、呵呵笑、嘿嘿笑、叽叽叫、哭又笑、哭又叫，什么都有，真怪吓人的。
那个看来是头目的怪说：“程是空！你根本不是空！你若空，你就不会执着于生命的长短！不会执着于美娇妻。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等到五更亡，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女人也，君活日日说恩爱，君死便居别人宅。“红外里白”算有情，新夫同寝真痛快！”
程是空不管那怪头头说的是什么理由，他突然间倒是想：这鬼怪为什么对人间的事知道的这么多。
那“红外里白”是唐代武后派将士平靖蛮越不久，当时打仗双方男人死的太多，寡妇数多。
为了恢复生产，建立秩序，唐将允许寡妇不用为夫守孝三年，只守孝一年便可另嫁新夫。
但是，为了不忘亡夫，遵守道德，嫁娶时，外穿红衣衫，内穿一件白衣以表示对前夫的尊重和纪念。
真是不可思议，连这种人间儿女事鬼怪也知道。
妖魔鬼怪还真的有“他心通”，另一个看来也是鬼怪头子，嚷：“程是空！你想来求不死法门办不到！我们当妖魔鬼怪的也有死的一天。
即使是天仙也会死，如果天仙没有继续修行或者修行不好或犯错退步，他也要死。他死是现‘五衰相’体型衰败，有的还得下地狱。”
程是空一听，想：奇怪！这些事妖魔怎么也知道？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里面的叙述啊！
妖魔头子又说：“程是空！你想找老树神，叫他教你如何找伽叶菩萨，求得长生不老法门。
梦想！菩萨是不会教给你的！你找老树神摩诃，不如找我们。他老家伙已被我们抓起来了。”
另一个魔头嚷：“把程是空吊起来！这人目光塞屎。眼里只有佛神，根本不看我等一眼。
岂知，佛有佛法，神有神法，妖有妖法，魔有魔法，怪有怪力。就看谁的道修行高了。岂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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