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旦一跃而起,升到半空向着远处观望,眼力所及处,全部都是白茫茫一片。他落下来脸色凝重,摇头对胖虎说道:“恐怕这片山区,全都被浓雾笼罩住了。”
战神分析道:“如此贸然进入,实在无法搜寻到。既然众多人都能找到神医,料这浓雾不是常年出现的,不如我们先在外围等上几日,若是浓雾自行散去,我们便迅速进入,若是不散,再绕道寻找吧!”
众人想了想,只能点头答应。于是寻找了一处有树有水的所在,匆匆建成一些临时木屋,暂时休养生息起来。
晚饭后,臣旦心烦意乱,便出门散心。他刚打开门,隐隐约约听到阿女的木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臣旦心中好奇,便走近聆听。
阿女声音轻微婉转,似乎将臣旦心神都吸走了。臣旦听到她唱的是:
“我倚青石兮,浣轻纱”
“郎踏木桥兮,跨红马”
“彼兮离去兮,泪凝珠”
“身经百战兮,终返家”
臣旦听出这是一首送别情郎去战场的歌曲,从阿女口中唱出,别有一番哀伤。
阿女一曲唱罢,起身依靠在窗前,正巧看到窗外的臣旦凝神伫立,一时间四目相对,久久不能分开。
战神蹲着身躯,同胖虎一起趴在对面木屋窗口前,开口轻声说道:“我就说臣旦这几日魂不守舍吧?这小子,长大了!”
胖虎挠挠头,一脸不屑地低声说道:“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清秀些,唱歌动听些,性格温柔些,嗯,饭菜做的也不错!”
战神回头瞧了他一眼:“听着怎么如此幽怨?后悔下手晚了?”
胖虎立刻红了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丈夫自然先要立业,再想成家。怎能让儿女情长羁绊住?”
战神听了点头夸赞:“正该如此!你合我的口味!咱俩,注定孤独一生!”
胖虎听了十分不满:“少把你我二人绑在一起,你乐意孤独一生,我可不乐意!天下女子众多,正翘首以盼地待我成为万人之上,任君采撷哩!”
“嗯,如今的妙龄少女,正等着五六十年后的你寻她们哩!”战神挤眉弄眼,随声附和道。
胖虎想着战神描述的场景,心中一阵恶寒。
忽然,不远处山路上传出一阵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来。“哒哒哒”,声音不急不慢,极其规律,在静谧的山中格外引人注目。
战神和胖虎第一时间来到屋外小路上,臣旦和阿女也被声音惊动,这才错开四目,双双来到二人身旁。
朦胧的小路上,一袭白衣的老者,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女童的搀扶下,一步一摇地缓缓走来。
老者发须灰白,面露菜色,神情暗淡,双目无神。看着年纪不是十分苍老,却有病在身,因此左臂被女童搀扶着,右手还要拄一竹杖才能前行。
而身旁那女童,身着花衣,长得玲珑可爱,十分乖巧。
没多时,一大一小走至众人身旁。
“几位哥哥姐姐,无端拦在路当中,所谓何事?”女童率先开口问道。
阿女走上前来,摸着女童头上羊角小辫道:“怎会有如此伶俐可爱的小妹妹?我们在此,可不是要难为你们,只因前方大雾弥漫,过不去了!”
女童闪着一双灵动双眼,十分诧异地说道:“我爷孙二人三日前才走过此路,怎会有大雾?”
胖虎听了,立刻懊悔不已:“瞧瞧!我们运气差点了极点!早来三日便无事了!”
女童扶着老者移到一旁,好在有他们搭建房屋砍下的树桩,老者坐下休息,女童独自去前方查看。
此处刚好是一处山路拐角,女童转过一处山壁,才看到前方白茫茫一片。昏黄的日月之光下,浓雾内喷薄翻滚,似乎有异兽出没般恐怖。
她黯然退回到老者身旁,双眼内泪光闪动:“爷爷,我们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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