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暖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沈菲见状，更加确信了，温暖暖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
她勾了勾嘴角，故意说道：“那……温指导，你应该是第一次到飞碟靶场来吧？你知不知道怎么用这些设备？要不，还是我先来，给你做个示范？”
温暖暖从进来开始，就在观察这里的设备了。
猎枪她当然会用，在小云村的生态农场，温爸爸放养了很多飞禽。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哥哥会偷偷拿着猎枪去打爸爸养的鸟，然后烤来吃，而爸爸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老是叨念这些鸟养不熟，怎么没养几天就自己飞走了。
温暖暖发现了哥哥的秘密之后，并没有告诉爸爸，而是用这个把柄威胁她哥，让温景之带她一起去打猎。
所以，她放黑枪，那是一放一个准。
不过，飞碟射击作为正式的奥运项目，跟她偷偷打鸟，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温暖暖本来还想问一下林教练，现在听沈菲这么一说，正中下怀，急忙点头道：“可以，那就你先好了。”
沈菲见她一脸急切地盯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发笑。
温暖暖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看她等一下露馅之后，还怎么继续在国家队招摇撞骗！
沈菲没再多说，一转身，就走向了位于靶场最中心的射击点。
这个位点能够看到整个靶场所有的方位，是视野最好的一个。
沈菲以前曾经练过好几年的飞碟项目，虽然后来为了能够更快出成绩，转向了气手枪项目，但是，那些反复练习过无数次的基础还在。
她手法熟练地检查装备，填弹，举枪……
然后，口中发出一道低喝。
靶场的工作人员早就做好了准备，随着她的低喝声，一道碟靶已经从场地内15个抛靶机中的一个弹射出来。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沈菲就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
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一片粉红色的雾气。
工作人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沈菲第一发命中了！”
观众台上静默了几秒，才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菲姐，流弊啊啊啊！！！”
“没想到菲姐都已经离开飞碟组这么久了，手感还保持得这么好，第一发子弹就命中了！”
“我去，飞碟项目也太难了吧？我完全都没看到那个碟靶在哪儿……不，不对，我是连碟靶是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的都不知道……这特么也能命中？连这项目的还是人吗？”
“飞碟项目确实很考验选手的反应速度，据说苦练了好几年都练不好，只能转到别的项目的选手，比比皆是。”
“还好射中碟靶之后，碟靶里的荧光粉就会散出来，要不然，我真的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观众席上各位队员的议论声，其实并不能传到场地中央。
但是，哪怕只是听到隐约的掌声，沈菲也能猜到，今天自己肯定在队友们面前出了很大的风头。
她在气手枪项目上的成绩没法跟楚湘比，所以，平时队友们眼里只有楚湘，很少有人把她这个第二名当回事的。
今天过后可就不一样了。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温暖暖，给她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沈菲第一枪命中之后，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状态越来越好了。
接下来，她发挥得非常稳定。
十发子弹打完，她命中了九枪，只有一枪稍微差了一点儿，擦着碟靶过去了，其他都完美射中了目标。
每隔半分钟，天空中就会爆出一片粉色烟雾，观众席方向传来的喝彩声也一阵响过一阵。
沈菲收起猎枪，脸上挂着志满意得的笑容。
她今天的发挥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当初她还在飞碟组的时候，反而还打不出这样的成绩呢！
飞碟项目中，能够达到90%的命中率，已经可以稳稳进入国际一流赛事的决赛圈，甚至有望摘金夺银了。
当然，她这个成绩是有点偶然性的，而且，跟温暖暖这样的新手菜鸟比试，打出这么好的成绩纯属浪费，但是，这至少也让教练组和队友们看到了她的实力。
想到这里，沈菲扭头看向温暖暖。
下一秒，她就是一愣。
她本以为，自己打出了这种惊人的成绩，温暖暖看到之后，一定会无比震惊，羞愧得不敢继续留在靶场上。
可没想到的是，温暖暖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而且，连脸上的表情都跟刚才没有任何变化。
她微微垂下眼帘，神情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把猎枪，神色间，除了跃跃欲试……好像还有点嫌弃？
这到底算是什么反应？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
沈菲下意识地皱眉，就在这时，温暖暖忽然抬头了，低声惊呼：“啊，你已经打完了啊？打中几枪啊？”
她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意外。
沈菲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温暖暖连她有没有打完都不知道？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刚才的精彩表现？
不，这不可能！
自己接连命中目标，观众席上的尖叫声都传到场地里面来了，温暖暖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她绝对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奇葩的人，都已经输定了，居然还能装出这么四平八稳的样子来……
“温指导，你不是国家队的技术指导吗？那你不妨点评一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啊？”沈菲嘴角微微勾起，故意问道。
温暖暖怔了怔，纤细的眉毛拧了起来。
沈菲见状，差点冷笑出声。
但就在这时，温暖暖开口了，“嗯……从你刚才开枪的声音听起来，你的左手不是很稳，按动扳机的时候，很容易颤抖，导致偏离目标。你的肌肉力量不太够啊，基本功得多练练了！”
听到这话，沈菲着实愣了好几秒。
紧接着，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温暖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连我打中几枪都不知道，还敢大言不惭地在这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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