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的天梯开始微微震动，有几阶天梯之上甚至隐隐出现了裂痕。
这便是“神之重眸”所隐藏的力量吗？
封驰烨眸中杀机一现，整个身形化为了一道光，直接就朝帝释天直袭而去。
“轰！”
两股力量交织撞击，耀眼的华光几乎将黑夜照如白昼，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就连双目也隐隐刺痛着，帝释天却觉得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依旧源源不绝，甚至越来越强大。
那已经超过了他身体的负荷，他甚至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了位。
但……那又如何？
若是倾尽他的生命，换来霜儿和母后的安危，也已足够了。
而他的霜儿，也一定未死。
对峙的强光之中，封驰烨的脸色微变。
帝释天如今所掌握的力量竟远远超出了他所预料的，甚至，已经接近了完全开启的契机，不，他绝不能让这种力量真正开启。
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他腾出了另一只手，指间微弹。
在无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一抹细微的华光直接没了封千岚的眉心之中。
华光没入的那一瞬间，本是满面焦急的封千岚，眼中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不——”
封千岚摇着头，极力地想让自己清醒，想要摆脱眉心间那一道控制人心神的力量，可最终，最后一丝清明也被黑暗吞没。
当杀机闪过眼眸的同时，封千岚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利刃。
“北冥修，你该死！”
随着那一声冷厉地低喝，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刺入了帝释天的背心，直至刀柄。
帝释天浑身猛地一颤，震惊地转过头。
触目所及，是一双满是怨恨与杀戮的眼睛。
此时此刻，面前这一双眼睛，与那一世那个人的眼睛相重叠，剧烈的疼痛瞬间袭倦了他的身心。
“母后——”
他低唤了一声，一口鲜血却涌出了唇角。
所有超负荷爆发的力量在一刻全部反噬回了身体，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他却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
“为……为什么……”
“是你！是你害了陛下！害了北冥一族！害了我的离儿和楚儿！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生，你害了所有的人！”
本是温婉淡雅的女子突然状若疯狂地呐喊，双眼之中清明不在，有的，只是疯狂的恨与怨。
嘶喊间，她手下猛地一用力，拔出利刃的同时，也带出了一串淋漓的鲜血。
帝释天步履微微一颠，耳畔却回响起了华离的质问。
“帝释天，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沦落至如今这般境地？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就此堕入魔道，永世无法翻身，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眼前昏沉成了一片，他唇角微微一牵，却是凄恻而苍凉。
果然，不管是哪一世，哪一生，他都是那个负债累累的人。
看着摇摇欲坠的帝释天，封驰烨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他正欲迈步朝帝释天走去，天空中陡然响起了一道震天的兽吼。
那一瞬间，大地都为之颤抖，天地日月无光。
那是……什么？
所有的人都不由抬头向天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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